【四】相遇

*我流招式設定有




　　這裡雖然說不上是太整潔，但怎樣也一定是有「人」曾經在這裡活動過，是剛剛離開一陣子，還是再也不會回來？不過剛剛坐在裝甲獵兵時被觀察的感覺消失了。

　　「真奇怪，剛剛坐在裝甲獵兵時總覺得自己被觀察，但現在沒有那種感覺了。」與貝琳達並肩前行的艾妲奇怪地說道，在這個世界，裝甲獵兵大概成為了自己能力一部份，所以才能察覺到自己被觀察。

　　「我沒察覺到有生物在。」貝琳達查看眼前房間的櫃子，拿出像是被特意製造出來的工具，「但這裡一定有『人』，看來只有一個。」

　　工具，而且是滿精緻的工具，這代表這裡曾經有接近人類，最少是像人類的生物活動，不過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那是人的機會最大。

　　「很久沒遇到人類了。」把那看來是用來切東西的工具放回去，貝琳達輕笑起來，「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戰鬥呢？」

　　「你也太喜歡戰鬥了。」艾妲苦笑起來。

　　「不要忘記，我會成為你的同伴也是因為戰鬥啊。」貝琳達臉帶笑意地站起來，再次走到艾妲的身邊，示意離開這房間到其他地方查看。

　　「我當然沒忘記一開始就莫名其妙跟你打了一場架。」跟貝琳達待在一起很久了，艾妲很自然就了解到貝琳達的意思，因此她先退出那房間。

　　「也就是因為跟你打了一場架才會想成為你的同伴。」也退出了房間的貝琳達走向建築物的更深處。

　　「真是的……」艾妲再次苦笑起來，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開口說，「其實我不是反對你喜歡戰鬥，只是在過程請小心自己吧。」

　　就像剛剛來的時候一樣，貝琳達以一句「盡量」回應對方的關心。

　　艾妲知道這句盡量已經很難得，所以就沒再說什麼。


　　「還是沒有。」貝琳達在她們已經把建築物的房間都查看了一次後有點失望地說。

　　「可能對方只是去了找食物或是水？」艾妲說道，「不然沒理由把工具留下來的。」

　　就算在理論上戰士們都不需要繼續任何維持生命的舉動，但由於已經習慣了，所以他們還是會自覺地維持生前的習慣。

　　所以在此處居住的人就算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人，而是像她們一樣的戰士也一定會不自覺地維持那些習慣的。

　　「要等那人回來嗎？」貝琳達不自覺興奮地笑起來。

　　「先回去吧？」艾妲不是沒看到貝琳達的表情，只是她們已經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的話大家可能會擔心。


　　「嗯……」貝琳達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回去的時候坐你的裝甲獵兵應該可以比較快。」

　　「嗯，這樣的話時間差也會比較小。」艾妲也點頭，「也比較可能遇上那人回來。」

　　「但是，若可以溝通的話我會阻止你的。」艾妲不放心加上一句。

　　「那就麻煩你了。」貝琳達好笑地回應，「我真的是那麼好戰的人嗎？」

　　「我只是不想你給可能的新同伴太壞的印象。」艾妲沒好氣地說，「難得有新同伴但卻鬧得關係很差就太可惜了吧？」

　　聽到艾妲的解釋，貝琳達臉上的笑意好像多出了些什麼一樣。

　　「謝謝你。」貝琳達由衷地笑道。

　　「不用客氣。」艾妲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話中的關心之意而道謝，所以也很自然地回應。


　　當她們重新回到建築物的入口時，天色已經比剛剛進去的時候暗了很多。


　　「先等我重新啟動裝甲獵兵。」艾妲重新爬進裝甲獵兵的駕駛艙。

　　但下一刻，裝甲獵兵就受到強烈的撞擊被撞到建築物的外牆。

　　這麼無聲無息的攻擊之所以會奏效是因為攻擊裝甲獵兵的那種「武器」是貝琳達無法察到的存在，而可以偵察到的裝甲獵兵又未完成啟動程序。

　　不論原因是什麼，到貝琳達反應過來之後，只知道艾妲因為受到強烈的衝擊而暈倒，無論怎樣呼叫她也無法得到回應。

　　另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想將攻擊艾妲的人碎屍萬段。


　　到了這個時候，貝琳達終於感覺到附近有人，而且剛剛發出攻擊的很大機會就是他。

　　暗地裡調動足夠把現有可以使喚的亡者都召喚出來的力量，看似漫不經心地步向裝甲獵兵的貝琳達其實已經完全進入了作戰狀態。

　　彷彿可見的惡意從她身上傾瀉而出，甚至有種一種跟平時不一樣的狂暴夾雜在其中。

　　就算是可以溝通的生物，甚至是同伴也跟她無關，就算是殺不死的人也沒有所謂，對方是敵人。


　　敢傷害自己重視之物，就算對方是神也要讓他得到不能磨滅的難忘回憶。


　　「那台裝甲獵兵，可以給我嗎？」女性的聲音在貝琳達身後響起。

　　光聽聲音，對方是個年輕的女性，到貝琳達轉身面向聲音的來源時便證實了這一點。

　　對方的裝扮看起來不是軍人，而且身邊懸浮著的球體看來就是導都的產物。

　　是工程師嗎……


　　好像見到貝琳達沒有反應，對方再一次提出自己的要求：「那台裝甲獵兵可以給我嗎？」


　　由於對方的問題也太有新意，所以貝琳達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甚至連身上的惡意也因此而變淡了一點。


　　「你，再問一次？」貝琳達由剛剛快要失控的憤怒到現在感到好笑，只能說對方的問題真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害她有點忘記要感到生氣了。

　　「我是想問，你朋友的裝甲獵兵可以給我嗎？」對方還是很有禮的重覆自己的問題。


　　「你說呢？」貝琳達是收起了自己的惡意，但是調動了的力量沒有收回去，「如果你可以搶到的話就來搶。」



　　未說完，她身邊就出現了各式各樣的亡者。

　　弱小的亡者比較早現身，本來都不覺得貝琳達的力量怎樣的，但當炎精、山羊，甚至地獄犬出現在貝琳達的身邊時，對方才發現到貝琳達為什麼會說出「搶得到就來搶」的話。

　　同時肯定了之前出現了好幾次的怪物是眼前白色身影所召喚出來的手下。


　　根本就是欺詐嘛，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卻召喚出這麼恐怖的手下。



　　「怎了？還要來搶嗎？」貝琳達繼續召喚可以調動的亡者，這次她完全沒有保留力量的打算，所以亡者們還繼續受到召喚並且出現在她的身邊。

　　「拿出這樣恐怖的陣容還問我要不要搶，你還滿壞心眼的。」無奈地攤手。

　　「只是禮尚往來罷了。」貝琳達張開眼瞪著對方，剛剛對方可以偷襲成功很明顯就是因為她攻擊時間真的剛剛好，而且用的武器不是自己可以察覺到的，可能是機械或是無生命的東西，導都的工程師都很喜歡研究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好吧，我放棄可以了嗎？」看著持續出現的亡者們，對方舉起雙手好像示意投降一樣。

　　「你覺得呢？」貝琳達轉過身背對那人，然後伸手在裝甲獵兵的駕駛艙艙門附近搜索，不消一會便找到艾妲曾經說過的緊急開關在哪裡，並且打開了裝甲獵兵的駕駛艙艙門。

　　看到暈在駕駛席上的艾妲，貝琳達不發一言調動亡者向對方攻擊。

　　但發動攻擊之後，貝琳達很清楚它們沒有打中對方。

　　「真危險。」對方的聲音在更遠的地方傳來，看來又是那自己無法察覺的存在救了她。

　　「給我消失，不要再讓我見到你。」貝琳達本來就沒想過要憑剛剛的攻擊打倒對方，而且她應該是跟自己一樣是在這個世界不會死的存在。

　　只見對方用意味深長的微笑回應自己。

　　「我改變主意了。」貝琳達再次命令亡者大軍向對方襲去，「就算不會死，也讓我好好玩一下吧。」


　　「不用看一下你的朋友嗎？」對方說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好像還加重了語氣。

　　「你不覺得自己讓我無法放過你嗎？」貝琳達輕笑起來，但是再次從身上傾瀉而出的惡意卻顯示出她的情緒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還好。」對方好像完全無視貝琳達的惡意以及身邊的亡者們。

　　「就算殺不死，我也可以讓你體會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痛。」貝琳達身邊的亡者蠢蠢欲動。

　　「但是我沒打算在這裡被你打倒。」對方也輕笑起來。

　　「恐怕這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事。」貝琳達瞇著眼看著她。

　　「不試試怎知道？」對方根本不在意貝琳達的敵意。

　　「那就……」貝琳達再次揮揮手，亡者們就再次向對方襲去。

　　這次一定要看到對方是怎樣避開的。



　　只見對方腳下的泥土突然出現不尋常的騷動，下一刻她就站在更遠的地方。

　　「是控制泥土的能力……？」貝琳達打量著站在更遠的對方。

　　「不是喔。」她自信地輕笑，然後揮手。

　　只見對方一揮手以後，貝琳達前方不遠處的泥土又出現不尋常的騷動。

　　然後巨大的泥黃色「蛇」突然從地上破土而出，並向貝琳達襲去。

　　「……？」的而且確沒有從急速向自己襲來的物體感覺到任何生物氣息，而且那巨大的蛇攻擊速度出乎意料之外的快，所以貝琳達有點狼狽地避開了那攻擊。


　　避開攻擊以後，貝琳達不禁暗中苦笑起來，居然會在這裡遇上自己最不擅長應對的敵人。

　　雖然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弱點就是無法察覺無生命之物的攻擊，也因此盡量小心翼翼。

　　只能說現在的自己已經很習慣跟裝甲獵兵共同作戰，在作戰時太依賴感覺作出判斷……不過這不代表自己就真的無計可施。


　　「必須承認，你的能力很有趣。」貝琳達也像對方一樣自信地笑著，「但是不夠用來打倒我呢。」

　　「我知道。」對方把視線投向更遠的裝甲獵兵，然後再次揮手，「但如果我的目標是……」

　　「你敢？！」察覺到對方所指的是什麼後，一種狂暴的殺意再次傾瀉而出。

　　不過其實相比要攻擊對方，貝琳達在下達命令的一瞬發現自己更想要保護沒有自保能力的裝甲獵兵。


　　雖然表面上好像不太在意那個隨便就可是召喚一堆手下出來戰鬥的人，但其實當自己好像要攻擊那台裝甲獵兵之後，確實是被那份狂暴的殺意嚇了一跳。


　　真是個可怕的人－－不過也真的很有趣。

　　這個人很有趣，看似是個溫和的人，卻有那麼狂暴的一面，而且出乎意料之外重視那台裝甲獵兵的駕駛員。

　　因著那份關心，自己可以成功逃走的。



　　說穿的話更重要的其實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完全沒有目標。

　　總覺得光是活著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的生命好可怕……雖然記憶不完全，但是可以肯定，生前自己一定是個對目標很執著的人。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所以可以決定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也搜集到足夠的情報……真想知道下次再見面時對方的表情是怎樣的。



　　「那就……」已經控制好獵心獸，準備用對方被自己迷惑的一瞬逃走。

　　不過到準備好逃走的這一刻，還是虛張聲勢，一副要跟對方拼成魚死網破的樣子，老實說如果眼前的她不是關心則亂的話，應該是可以發覺自己的打算才對。

　　「抱歉了。」再次驅動力量，向著後方急速移動。

　　到貝琳達發現對方的真正意圖時，已經來不及阻止她離開。



　　「竟然又被擺了一道。」瞇著眼看著對方逃走的方向。

　　看她的速度，現在才讓亡者追上前已經太遲了。



　　居然會這樣被看透，居然會被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看穿……

　　把亡者收回來，然後臉帶陰霾走到裝甲獵兵前，自己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


　　爬進駕駛艙，再一次看著還未醒來的魯比歐那軍人，卻一掃臉上的陰霾，無奈地苦笑起來。

　　「吶……艾妲，我應該怎辦好呢？」伸起手撫平那道應該因痛楚而輕皺起來的眉。

　　關心則亂也好，習慣依賴也好，雖然記憶不完全，但也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應該慶幸是在這個世界相遇……不對，她們的記憶都不完全，有沒有可能在現世就有相遇過呢？

　　如果是的話，是帶著敵意的相遇嗎？帝國的將軍與連合王國的軍人。

　　不是像現在的同伴關係，而是至死方休的敵對關係好像不錯呢。

　　不過軍階差距那麼大，應該也不可能相遇呢。



　　輕輕搖頭，像是要甩開現在腦海的胡思亂想一樣。

　　無論如何，現在她們是同伴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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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妲你們到底去哪裡了？」艾依查庫一臉緊張地看著外出了很久才回來的艾妲和貝琳達，「大小姐很擔心你們。」

　　「抱歉，發生了一點事。」艾妲一臉歉意。

　　「有發生什麼事嗎？」貝琳達看到艾依查庫的表情以後問道。

　　「剛剛有位女性來到我們的暫住地，說自己被怪物襲擊。」艾依查庫老實地回答。



　　不知為何，貝琳達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到她看到那個自稱「被怪物襲擊」的女人以後，便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那種感覺。

　　特別是見到對方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的時候，貝琳達差點以為自己會忍不住把自己的亡者大軍再次放出來攻擊對方。

　　看來有艾妲在的時候自己真的比較能控制情緒。



　　「你好，我叫瑪格莉特，以後請多多指教。」



　　　　　　　　　　　　　　　　　　　　　　　～完～